【优秀小说作家】优秀作家建国60周年征文:小镇记忆
时间:2017-01-22 来源:工作范文 点击:
优秀作家建国60周年征文:小镇记忆
我记忆的小镇没有名山大川,郁郁葱葱茂密森林的苍翠,也没有奔腾的江河,让人激情澎湃的气势。她只是西部一座很偏远的古老小镇。当我还是少年的时候,也就是我刚开始有了梦想的时候,我同学的爷爷,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用伤感、悲戚却又充满温情的语言给我们讲述了小镇并不辉煌,但让人心酸而又难忘的过去。倒塌的烽火台,残垣断壁的城墙,证明着小镇沧桑的历史;一座座孤坟,一块块墓碑,记录着当年西路军路过小镇留下的带血的痕迹。唯一不变的是坐落在小镇东、西两边的小湖和垂立在西湖边上那棵苍老的柳树。
让历史翻开它沉重的一页:这座繁华的边贸小镇,靠着胭脂山的灵气,险要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西汉时期被称为单于城,是浑邪王前期的驻牧中心。肥美的草原使骏马膘肥体壮,牛羊成群;城内商贩拥挤,商品琳琅满目,一派繁荣景象;直至汉武大帝派大将霍去病率军穿过乌鞘岭,跨过狐奴河,一路猛冲猛杀,超越焉耆山(又称焉支山,今甘肃民乐县东)千余里,杀死匈奴卢胡王、折兰王,俘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等,共歼敌8900多人。一曲“失我胭脂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诗句流传千古,也足以说明匈奴人痛失这片土地的悲切,寄托了人民对这块热土的情深厚意。
千古悠悠的丝绸之路从这里经过,中国人以驼铃和艰难的徒步拉近了和西方人的距离,同时也促进了小镇的繁荣和经济的发展。
在小镇的东面,过湖再穿越一条小河,由南向北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像一位剥去了外衣的老人将有些干瘪的躯体裸露在外面,唯有点缀的是悬挂在半山腰悬崖峭壁上稀疏的洞口,那是富有智慧和勤劳的小镇人民,为防备土匪的袭击,用手工开凿的为防身之用的另外一处简陋的家园。里面是一间套一间的小屋;土炕、炉灶,水缸,日常生活一应俱全,还有圈养牲畜的地方。要是万一有人上来,因不熟悉里面的环境,会掉到天井里自送性命。据说,不出山洞,在里面可以生活几个月。
当年,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西路军喋血河西,兵塲祁连。数九寒天,红军将士们衣衫单薄,有的还光着脚。枪伤、刀伤流着血,冻伤的疮疤流着脓。有一位四川籍的女战士,她把自己仅有的一双鞋送给了一位比她更小的战士,而她的双脚在出扁都口时被柳柴刺伤,受冻后伤口感染化脓,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她仍然照顾着伤员,从很深的井里把一桶桶的水提上来,在冰冷的水中为伤员洗绷带、衣物。一边干活一边唱歌,“送郎当红军……”歌声清脆甜美。她为小镇分娩的妇女接生,为生病的老人看病,帮房东担水、烧火。小镇的人被她的歌声感染着,为她乐观的态度感动着。她被小镇的人们称为“百灵鸟”。
一天深夜,从扁都口吹来的寒风卷着满天飞舞的大雪,使小镇的人们不愿迈出家门。“呼、呼、呼”的风声夹着“汪、汪、汪”的狗叫声,让人毛骨悚然。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有警觉的人们惊呼大叫“马家队伍的骑兵来了”。顿时,哭声、喊声连成一片,小镇陷入在一片混乱中。马步芳的骑兵手握大刀,脚蹬皮靴,挨门挨户搜查红军伤员。能转移走的都进了山洞,来不及转移的被藏在柴草垛中,或是地窖里。“百灵鸟”在房东的帮助下,将3名重伤员藏在地窖里,而她没来得及藏身被赶到小镇中央的台子下面,搜出的红军被捆绑着,然后用绳子再把他们连在一起,房东们则被反绑着吊在柱子上,用皮鞭使劲地抽打,一声声的惨叫,一阵阵的嚎啕,使小镇的黑夜更加恐怖。“百灵鸟”的房东大爷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老奶奶也被拉在雪地里,一层层的给扒着衣服……“小百灵”实在看不下去了,扑过去用身体护住老奶奶。这时,一位满脸腮胡,双眼含着杀机,腰间挎着盒子枪的人走过来,双手举起大刀照小百灵的头劈了下去……喷涌而出鲜血溅到马匪们的身上、脸上,小镇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人蒙住自己的双眼,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刽子手更加疯狂了,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伤员,他们把伤员的双手用绳子套住拴在马的尾巴上,马被打得狂奔乱跳,许多战士就这样被活活拖死……
雪下得更大了,盘旋在小镇天空的猫头鹰不停的哀鸣着,坐落在小镇北面的城隍庙,是给予小镇人极大精神寄托最圣洁的殿堂,历代的小镇人平时用最虔诚的心情供奉庙堂的各路圣贤,祈求富贵,以保平安。但此时,任何神仙也显示不了威严,无力保护这些善良的人们遭此劫难,只有庙顶悬挂着的那几盏风铃,在寒风中发出沉重的响声。
巍巍祁连迎先烈千里河西荡英魂
一曲悲壮的挽歌唱响了中国,英烈们的鲜血洒在了河西大地上,染红了小镇洁白的雪地。
在小镇人民的帮助下,藏身于山洞之中的部分伤员,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医治和调养,许多人重返沙场,参加了残酷而又悲壮的高台战役和倪家营守卫战。在小镇人的心里,那段 沉痛的历史已由遥远而成为记忆,沧海桑田,小镇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那份情深似海的友谊永世长存。
如今,象征小镇人脊梁的小土山依旧,西湖依在,傍依在湖边上的那棵见证过小镇历史的柳树依然垂立;东湖未变,湖周围那些不知名的小草仍然是迎着春夏来,随着秋冬去。
昔日破旧的柴草房,今天变成了瓷砖大瓦房。街道两边是整齐的商铺,小镇依然是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
劳作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繁衍着一代又一代,仍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辛勤耕耘着他们在黑土地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