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情况的函3篇

时间:2018-08-23 来源:说明文 点击:

篇一:[说明情况的函]情·书


大都市男女谈恋爱,己不兴写什么情书了。这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玩意儿,可以说己没有多少人使用了。因此,黑马一早就明白自己所走的是一条艰苦的行程,暗亦阿美未必会成功。欲成功只好坚持持久战。

连死党超也当面嘲笑他:“现在什么时候了?现在流行第一类接触。有勇气当面邀她出来,第一天晚上就搂抱接吻!”

黑马摇摇头,道:“爱情岂可来急就章?慢工才能出细活呀。”

阿美虽是同一机构的同事,但机构太大啦,除了上下班(还得俩人掌握的时间一致)两次照面之外,人通常是不大能见到的,更别说接触了。

情书自两个月前开始写,三天一封,最长不超过一周一封,己不知写了多少。

“有没有反应?”死党超问他。

黑马又摇摇头。

“我看暂停吧,没有反应也就是没有意思了。又何必再自作多情下去?”

“可……没有反应不等于没有意思。也许人家在考虑。要给人家考虑的时间嘛。”

“那你要写到什么时候?”

“两年。两年时间也足够让她了解我和考虑了。”

超觉得黑马的想法匪夷所思,几近不可救药。心中暗骂了一声“神经病”。

越是没反应,越说明她的高傲。黑马更是百倍地思慕阿美。情书从三天一封加密到一日一封。两年期到,他又加长了一年。

“十二月二十日是最后一封,当面问问她究竟如何吧!”

这一年他写得更勤,诉说他对她的思念以及他以后和她一起生活的计划。

信晚上写好,早上七点邮局收第一次信,他会赶在七时前将信掷进公司附近的邮筒。

邮筒使他感到无比亲切,正是这邮筒为他输送情意和爱给阿美的。

这一天是十二月二九日。清晨,当他欲将信投入这邮筒时,一个邮差阻止了他。

“这邮筒已停止使用三年了。你不知道吗?“

“轰”一声,黑马的血往脑门冲。顺着邮差的和指,才看到邮筒下方有个小告示。也许大家知道,只有他才这么粗心大意吧?

回家,他写了封短函。次日他当面交给阿美。她读到这么一句:“我曾写了近一千封信给你……”

平安夜,他背着一个大麻袋,还有一束玫瑰花上她家。她读完麻袋内的一千封信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再过半年,他俩结婚了。

她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本精美的《情书一束》。

篇二:[说明情况的函]御赐木箱


1。别动我的木箱

明正德年间,举子陈松进京赶考。陈松做得一手好文章,只因没钱打点,只中了个进士末名,委以新城县知县之职。

小皇帝亲自接见了新任官员们。他把装着告身和官印的小箱子一一交到新官们手上,再三吩咐,到任后再打开,否则就是抗旨不遵。陈松接过小箱子,忙跪倒谢恩。

陈松带上小书童,即刻起身,赶往新城县。

走了半个多月,这才踏上了新城地界,跟人一打听,离县城还有六十多里,再有一天也就到了。两个人也走累了,见前面有个茶棚,就走过去,要了两碗茶水,不紧不慢地喝起来。

卖茶水的是个贼眉鼠眼的小伙子。他看到了书童身边那个装着木箱子的包裹,贼眼一亮,就笑着说:“两位是外地客吧?听说你们特别能憋宝。这回憋到的什么宝啊?能不能让小的开开眼看看?”

书童忙护住了包裹,大声斥责道:“你这人也忒无理,我家的宝贝,凭什么让你看?”陈松护住了包裹,也瞪了他一眼,说道:“人家的东西,你莫要问。”那小伙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开了。陈松怕这小伙子来路不正,还惦记他的宝贝箱子,三两口喝完了茶,就带着小书童上路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凤凰山下。忽然,从山上猛冲下几个强人,迎面拦住了两个人,不由分说,一通拳打脚踢,抢走了包裹,交到大当家温阳的手上。

温阳接过包裹,打开了,见里面是个精美的小木箱,上着锁,就伸手对陈松说:“拿钥匙来。”陈松护住了拴在腰带上的钥匙,喊道:“不能给你,也不能打开!皇上有命,不到任上不能打开,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温阳一听,更觉得好奇,让小土匪们抢过钥匙,就要打开箱子。陈松一看他要打开箱子,顿时急了,一把挣脱了两个按着他的土匪,猛冲过来,一头撞到温阳肚子上。温阳被撞了个腚墩。陈松抱着箱子就跑。几个土匪追上他,又是一通打,然后就抢走了箱子。

温阳打开了箱子。箱子里却空空的。他生气地把箱子掼到地上,又给了陈松两脚,气哼哼地骂道:“一个空箱子,竟让老子费这么大力气!老四,你去找刘三,让他扇自己俩嘴巴,让他看走眼。还宝贝呢,狗屁都没有!”老四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温阳也转身就走。

陈松却追上来扯住了他的衣襟:“别走,把东西还给我!”

2。箱子里的秘密

温阳一脚把箱子踢到他跟前:“你看清楚,这里头狗屁都没有!”陈松说:“不会没有啊?是皇上亲手放到里面的!一定是你藏起来了。你就还给我吧。这是我的身家性命啊。求求你了,还给我吧。”

温阳抖了抖身上,说道:“你看清楚了,没在我身上!”他又给了陈松一脚,陈松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他这才带着土匪们,转身上山去了。

书童忙跑过来,见陈松伤势很重,已走不得了,只好背起他,来到附近一个村上,寻了一户人家住下,又请来郎中给他医治。内服外敷,过了十多天,陈松这才能下地行走。箱子还在,可告身和官印都没了,不光没办法赴任,而且还会被皇上治罪。他一咬牙,一路寻摸着找到土匪们的山寨门口,要见温阳。

温阳听说有人来找他要东西,不觉哑然失笑,让土匪把他带进来。不一刻的工夫,陈松就被带进来了。他壮着胆子,走到温阳面前,抱拳行礼,说道:“大爷,请您行行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温阳强压着怒气问道:“你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吗?”陈松小声说:“这是土匪窝子。”

温阳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啊!我这是土匪窝子,我们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你却敢跑到我们这里要东西,这不是找死吗?何况,我还没拿你的东西。你让人给骗了,那个箱子里压根儿就是空的!漫说是没东西,就是真有东西,我拿它也是狗屁用都没有,怎么还会拿它!”

陈松摇了摇头,不卑不亢地说:“皇上送我来上任,怎么会不给我告身和官印呢?大爷,求求你了,还给我吧。为了拿到这个告身和官印,我苦读了十几年的诗书啊。”

温阳气得暴跳起来:“我真没拿你的狗屁告身和官印!你再敢冤枉我,我先打死你!我也是看你是个读书人,不容易,才饶你一命,你就赶快走吧。别等我后悔了,把你扔到后山喂野狼。”

听他这么恶狠狠地一说,陈松也给吓坏了,忙退下来。温阳忽然一挥手,喝道:“慢着!”陈松吓得一抖,忙站住了。温阳说:“你还真不能走了。你要是到官府去说我偷了你的告身和官印,这罪过可就大了,麻烦也大啊。老四,把他捆上,押到柴房里去,不许他出山寨半步。”

老四应了一声,带上几个土匪,把陈松捆了,押进柴房里,捆到一根柱子上。陈松叫苦不迭……

3。讲三国

天黑了,陈松靠在柱子上迷糊起来。

忽然,一个人进了门,抡圆了巴掌,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又踹了他两脚,嘴巴里骂着:“让你胡说八道,害得老子挨了打!”

陈松被打醒了,就着迷蒙的月光,他看清了来人,正是茶棚里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伙子,名叫刘三的。他这才明白,原来那个茶棚就是土匪窝的眼线。刘三先探明客人有贵重资财,然后就通知土匪下山行抢。那天温阳带队下来抢陈松,却什么都没抢到,一怒之下,派人去找刘三,让他自己打自己俩嘴巴,刘三就恨上了陈松,今天上山来,听说陈松被关在柴房里,先打他一顿解气。

刘三打完了陈松,气也消了,正要转身走开,陈松忽然叹了一口气说:“可怜啊,身在险境,却不自知。”刘三一愣,回头问道:“你说什么?”陈松说:“我说呀,你身在险境,还不自知,那不是要擎等着倒霉嘛。”刘三更迷惑了:“你是说我?嘁,你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现在就被绑着了,说不定下半夜就给推到后山喂狼了。”陈松只是笑了笑。

刘三看了看他,小声问他:“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陈松淡定地说:“《三国志》里有一个故事,讲的是周瑜使了一计,借曹操之手除掉了劲敌蔡瑁。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刘三摇了摇头。陈松就给他讲了蒋干盗书的故事。刘三听了,仍是一头雾水,迷惑地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松说:“你就是温阳麾下的蔡瑁啊。你想想,你是个土匪,却身在匪巢之外,为防被抓,就要和衙役捕快们厮混在一起。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了一点事,温阳能不想到你头上?”

他一句话说中了刘三的心事。前些日子,刘三被温阳处罚自打,刘三就觉得冤枉,他还发现,温阳竟派小土匪偷偷跟踪他,那就是对他不信任啦。

陈松见他不言语,就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叹了口气,又说道:“我被扣在匪寨中,那小书童必然到官府去报案,我也是朝廷任命的七品知县,官府能不倾力来救我?到那时,只怕你们山寨难守,温阳盛怒之下,又会拿你是问。你这蔡瑁的命,那是逃不掉啦。”

刘三气呼呼地骂道:“我才不当蔡瑁!”

4。结局

当天夜里,山寨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温阳和一群土匪聚在一起喝酒,谁知那酒被人下了毒,他们喝完以后,胃里如同刀割,疼得在地上打滚,不过片刻工夫,就口吐白沫,哀嚎而死。

刘三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冲进柴房里来,恶狠狠地说道:“陈松,你的阳寿也尽了!”陈松喝道:“慢着!”刘三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说?”陈松平静地说:“要是杀了我,你也死定了。”刘三不解地问道:“怎么说?”

陈松说,他早就觉得刘三有问题,后来被抢,他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来之前就跟书童说好了,只要他出了事,就到官府告刘三是土匪,刘三必定跑不了,一死难逃。

刘三一听,也给吓得一哆嗦,忙问道:“那我眼下该怎么办啊?”陈松说:“你送我下山,我自可就任新城知县。剿灭匪巢这个大功,我就记到你的头上。我不再追究你曾经为匪,给你百两白银,你自可过快活日子。”

刘三听他说得有理,就给他解开绳索,放了他,偷偷护送他下山。

陈松一路疾行,天光放亮时,赶到县衙前,先见到了书童。他上山寻匪,情知危险重重,就没告诉小书童。书童遍寻他不见,到县衙来报案,衙役说眼下县里还没有县太爷,暂不接案,就不再搭理他了。他没处可去,料想陈松早晚会来赴任,就在门外等候。

陈松上前猛敲堂鼓。

一个衙役跑出来,问他有什么事,他就说自己是新任知县,让县丞等人速来相见。衙役不敢怠慢,赶忙跑进去禀报。不过片刻的工夫,县丞就带着差役们都出来了,先跟他要告身和官印。陈松拿不出。县丞又问了他生辰八字。陈松一一说了。县丞点了点头,说朝廷已经发来函件,告知新知县的生辰八字,对上了就可认定。接着,他又拿出那封函件,递给了陈松。陈松一看,上面除了说明陈松的生辰八字,籍贯样貌,还有一条命令:陈松到任,即刻回京。

陈松惊得眼珠子险些掉下来,迷茫地看着县丞:“这函件是什么意思?”

县丞说,他也从未遇到过如此新奇之事,猜不透啊。

陈松只好叹了口气,即刻返程回京。

不止一日,终于回到京城,刚到吏部报到,吏部就传下信儿来,让他即刻进宫。他忙来到紫禁城,皇上让他觐见。

陈松到了金銮殿上,行过了君臣之礼。皇上就问他打开木箱子看到了什么。陈松不敢隐瞒,就把一路上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皇上听得入了神。直到他讲完了,皇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说:“好险。爱卿,你是怎么想到要用《三国志》教诲刘三的?”

陈松忙说道:“皇上用一个空城计教诲了我,我就想到效仿皇上,用个蒋干盗书激化他们的矛盾,从内部分化他们。”

皇上忍不住笑道:“我哪给你们使空城计了?我就是想给你们带个空箱子,不给你们告身和官印,让你们打开箱子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那时候你们会是什么样子?想着就觉得很可笑。好了,你的故事我听完了,你回去赴任吧。”说完,皇上就取过了告身和官印,递给陈松。

陈松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啊,给他个空箱子,只是皇上想逗他玩儿一玩儿;召他回来,也就是想听听他见到空箱子后的反应。明武宗朱厚照是个孩子,成天就想着玩儿,而且还是变着法儿地玩新鲜。这空箱子,又是他临时起意的新玩儿法吧。他现在已经对木箱子不感兴趣了,把告身和官印给了陈松,就跑到后面玩儿去了。

陈松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一直还在暗暗得意,能用自己的智慧,把一群土匪视为玩物,他现在觉得,自己才真正是个玩物……

篇三:[说明情况的函]窗外的阳光


第一章阴阳两隔

现在是晚上,估计时间是20点左右,要想知道具体时间,只要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看一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就能知道。但沈俊没有开机。因为时间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幽灵。

说得更通俗更恐怖一点,他是一个鬼。

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他只清楚一点,昨天晚上19点以前,自己还是一个人。

他的老家在重庆忠县乡下。除了奶奶、父亲、母亲外,本来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但姐姐在他读小学三年级时,出车祸死了。因此他成了一个“独生子”,自然也成为全家最大、甚至可说是唯一的希望。

他也很争气,学习很用功,从小学到初中毕业,几乎一直名列前茅,上了高中后,虽然成绩有所下降,但还是处于中上水平,并顺利地考入了浙江省的一所重点大学。去年大学毕业后,又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大公司,成了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总之,他的生活一直比较平顺。

参加工作后,他也表现得比较出色,与同事的关系也不错。昨天上午,一位名叫朱栩的中年女同事主动找到他,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他听了那个女孩子的一些条件后,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听说样子长得很漂亮,因此同意见一次面。

昨天下午下班后,他没有象往常那样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租赁屋。先洗了一个澡,然后很认真地打扮了一番,等到18:15分后,他才出了门,去朱栩家里吃晚饭。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吃晚饭只是表面内容,真正的目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将在饭桌上相见。

他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因为他根本没有走进朱栩的家,更没有在她家吃晚饭。

从他离开自己的租赁屋后,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知道:自己莫明其妙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座阴深深的树林中!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四周静悄悄的,既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人声。

这是哪儿?自己怎么睡在这种地方?他又惊又疑,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他无暇多想,立即从草地里爬起来,四下寻找衣服。

但因为林子里光线很阴暗,他又不抽烟,所以身上没有带打火机,无法点亮。

“我是不是被打劫了?”虽然他是个男人,但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孤身处于一座恐怖、寂静的大树林中,不知身在何处,心里还是极其恐怖。

找不到衣服,他也不敢多留,当下赤身裸体地摸索着跑出了树林。

到了林外,他才发现这座树林就在一条公路边。公路上没有车子,四下也看不见灯光,加之他又是外地人,因此分辨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是估计是在荒郊野外。

他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忽然看见右边来了一辆小车,虽然自己这个样子实在羞于见人,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站到公路边一棵大树后面,将身子挡住,只露出头和手,紧张而期盼地看着那辆车子。

少顷,那辆小车开了过来,他也不管车上有无女人,急忙挥手拦车,并大声呼叫救命。

那辆小车停了下来,他正要抢上去,但小车却象逃跑似的,飞快地开走了!

他又气又急,只得又等下一辆车,但运气真倒霉,虽然又等来了几辆车,但要么人家根本不理睬,要么停下了,不等他上车,便又象第一辆小车一样,飞也似地逃走了。

他感到很奇怪,不明白到底是现在的人太冷漠,还是自己这个样子确实有点惊世骇俗。反正他学乖了,不再藏在大树后面,光着身子站到了马路上。并搬了几块大石头放到公路中间,迫使对方不得不停车。

果然,一辆厢型小贷车被拦路石拦下了。

但下车的司机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更巧的是,自己还认识对方!

其实也谈不上认识,只是眼熟而已。这个女人是做灯具生意的,她的店面就在他上班的半路上,他每天上下班都要从她店门前经过,只是没到她店里买过东西。

他不好光身相见,于是趁对方下车搬石头之机,悄没声息地爬到货车后面的厢体内藏起来。车上装着三个大纸箱和二十余个小纸箱,估计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灯具之类的货物。虽然货箱里剩余空间不大,但要藏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

他听见那个女司机一边搬石头一边骂人,虽然骂得很难听,但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只是捂住自己的耳朵,权当没听见。

女司机搬完石头后,又开车上路。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开进了城里。进城后又开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停下来。

他偷眼看车外,只见车子就停在她的店门口。大街上看不见几个行人,行驶的车辆也很少,看样子现在已是深夜。

他正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请求对方帮助找件衣服,或者帮忙报警,那个中年妇女已经下了车,用钥匙开了店门后,便走到车后面来下货物。

虽然大街上没有行人,但他还是感到很狼狈,看见女司机后,他第一个反映不是向对方解释或呼救,而是先用手遮住自己的羞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女司机明明看见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象根本看不见他一样,自顾自地搬运箱子。

他惊呆了,不明白对方何以对自己视而不见。

但接下来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女司机的手竟然穿过他的身体,将他身后的一个纸箱子直接搬了下车,而没有绕过他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了一觉后,就突然会了隐身术?

他呆疑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心想:“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这时他胆子已经大了几分,于是故意用手拍了拍车厢,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女司机果然有了反应,象受了惊吓似的,将抱着的那个小纸箱扔到了地上。

呆了小会,她才大起胆子走回到车后面,惊疑地向车内看。

他也惊奇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女司机的眼睛始终没有和他的眼睛对上,奇怪地看了一会车厢,最后嘀咕了一句:“怪事,有鬼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全身一震,“天,难道我变成鬼了?!我……为什么会睡在那个树林里?难道我已经死了?”

可是,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我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太过惊奇和恐怖,他忘了恐惧,呐呐问道:“……你……真的看不见我?”

女司机正疑神疑鬼,忽又听见鬼跟自己说话,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发抖。大叫一声,连店门也顾不上关,便拼命地向前面大街上逃去!

看见对方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沈俊心中再无怀疑。“天,我真的变成鬼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底是怎么死去的?”

正自发呆,忽听见远处传来几个人的喧哗声,他循声张去,只见前面那个红绿灯处,四五个男人正围着刚才那个女司机问话,其中一人是名交警。男人们一边听女人讲述,一边狐疑地朝车子这边张望。

过了小会,那几个男人慢慢朝车子走来。那个女司机虽然惊魂未定,但毕竟店门未关,放心不下,见几个男人在前开路,也装起胆子跟在后面。

沈俊虽然有点心虚,但没有逃跑。内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别人能够看见自己。自己没有死,更不是鬼!

但他的幻想再次破灭了,几个男人围到货车边后,虽然都大起胆子走到车厢边朝里窥望了几眼,但他们都看不见沈俊。

那个女人一边紧张地注意着男人们的动静,一边摸出钥匙,手忙脚乱地关店面的卷闸门。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呀,你是不是听错了?”一个男人说道。

“呵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刚才说得象模象样的,还把我都吓着了!”那个交警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

刚才这些人围上来时,沈俊心里又是期盼,又是紧张,现在听这些人尽说些幸灾乐祸的“风凉话”,心里生出一股莫明怒火,真想举起右掌,朝车厢壁重拍一掌!把这些讨厌家伙吓得屁滚尿流才解气。

但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一声不吭地呆坐了小会,方才轻轻跳下车去,默然离去。

明白到自己确实已成了鬼后,他心里空落落的,欲哭无泪。因为知道别人看不见自己,当下肆无忌惮地?体在人行道上行走!

此时已是凌晨,街上行人本已不多,这家店铺离他的租处也不远,所以路上倒也没碰到人。

他走到自己住处前面的巷口时,遇见了一对坐在暗处正在接吻的年轻情侣,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毕竟是读书人,内心中还是知道礼义廉耻,所以尽量从路灯照不见的死角经过。

他所租房屋是一栋五楼一底的私人小洋楼,走道狭窄得一个人行走都嫌局促。每一层只住一户人,每一层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他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租住的三楼时,才想起自己不但衣服不见了,钥匙也跟着丢了,他呆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自己的房门虚掩着!

“是我忘记关门了,还是有小偷进了屋?”他顿了一下,才大起胆子走到门边,偷偷朝里窥望。

屋内黑灯瞎火,阆然无声。

“可能是刚才急着去朱老师家里吃饭,所以忘了关门了!”他轻呼口气,走进门内,将灯开了。

正要关门,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他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部鬼片,当女鬼走到某一道房门前时,不用钥匙,那道房门便会无声地、自动地为她打开!

难道,自己的房门也是因为自己是鬼,而无声地为他打开了?!

虽然自己便是鬼,但他心理上还没适应和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对于鬼,还是感到恐惧!

他站在门边发呆一会,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何不走到别人的房门口去试试,看别人家的门是否也会为自己打开!

于是他大起胆子走到楼上,来到四楼那户人家的门前。

但门并没有为他自动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自己忘了关门?”

“门自动打开,那些只是恐怖电影胡编乱造的情节,怎么能当真!”他不敢多想鬼片的事,又回到楼下,走进自己屋内。也不关门,也不关灯,先走进里面卧室,从简易的布衣柜里找出几条干净的衣裤穿上,然后回到客厅里,坐到房东送他用的破沙发上。

“我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现在才“静下心来”,开始仔细回想和分析今晚的奇事。想了半天,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很可能出门后遭遇了一场车祸,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死去。肇事司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趁没人看见,迅速将自己的尸体抬到车上,或者放在车子的后备厢里,然后将车开出城去,把自己的尸体掩埋在了那片位于公路边的大树中。

如果事情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很可能是在巷子后面那一段路途上出的事(从他的租处去朱栩家,走后面那条路要近一些),那段路是C市通往Z县的公路的一部分,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沿途没有人户。

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记忆也确实是在那段路上中断的。

他做出两个决定:一是去那段路上察看是否有血迹或者其他的交通肇事痕迹,二是回到那片树林去寻找自己的尸体。

尽管心里很想马上证实自己的猜想,但现在时间太晚,加之又没有手电筒,而且内心中也有一种恐惧感,因此决定等明天天亮后再去做这两件事情。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偿命!”

他又气愤又伤心地胡思乱一会后,才又开始想别事。想到家乡的亲人,想到老来失子、老来无靠的双亲和奶奶,他悲不自胜,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后,他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哭声惊吵了楼下的租户。忙跑过去关上了房门。

果然,那人的脚步声在他屋门外停了下来,默听了一会屋内的动静后,叹息一声,又向楼下走去。

他哭过一场后,心里压抑的情感因为得到了宣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呆半晌,忽又想道:“我突然死去,朱老师肯定还不知道。她为了给我介绍女朋友,今天下午专门请了假,在家里为我们做饭,那个女孩一定如约去了,我却失了约,朱老师和那个女孩想来一定很难堪……”

想到自己无礼爽约,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随即想道:“人都死了,还管别人怎么想,朱老师很快就会知道我‘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自然能够理解,也一定会给那个女孩解释。”

又想:“唉,朱老师也真多事,要不是她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我一定会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也一定不会死了!”想到朱栩老师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女孩可说是变相害死自己的凶手,他不禁有些怨恨。同时非常后悔不该答应见面。

他心乱如麻地坐到凌晨三点钟后,终于有些困了,也不关客厅的电灯,便进了卧室,和衣睡下。

次日,他本想按计划去察看交通肇事痕迹和到那片树林寻找自己的尸体,但到了楼下,他的皮肤便如火烧一般疼痛异常,他大吃一惊,急忙退回到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天,鬼原来见不得光!那我以后只有夜晚才能出这个巷子了?”

看着一些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象炫耀什么似的,走进阳光中,走出巷子外,他心里仿佛翻倒了五味瓶,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在阴暗中悄立一会,又大起胆子,试着走进阳光中几次,但每次都一样,刚被阳光照射到,皮肤就如火灼般痛苦难当。

想到自己从此见不得光,他禁不住又大哭一场。

这一天,他象一个囚犯一样,百无聊耐地呆在自己的租赁屋里。既不能上网,又没有电视看,甚至连书也没有看的。手机也丢了,不能象以前一样,无聊时就给人打电话聊天。不过,吃饭倒不成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饿。至于鬼要不要吃东西,他不清楚。

好不容易煎熬到晚上,他才终于可以出门了。

因为钱包也丢了,不能买电筒。就是有钱,也不能买,因为人家根本看不见他。

没有手电,他无法去查看那两个现场,也没有胆子去看。他象个游魂一样,在大街上乱走一阵后,又回到了公司。

同事们都已下班,他乘电梯到了19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就象鬼片里演的那样,门无声地开了。

他微微一惊,“怎么门自动开了?昨天楼上那家人的门为何不打开?”

他百思不解,只能胡乱猜想:“也许只有自己以前进去过的地方,才能自动打开吧?”

他走进办公室,将灯开了,又关起大门,然后坐到窗前,无聊地看楼下的街景。

就在距离这幢大楼不远处的一个红绿灯旁边,有几家电器商场,还有一家五金店,他凭窗远眺了一会那几家商店,忽地灵机一动:“噫,我真笨!我不能买手电筒,可以偷一只呀!反正别人又看不见我。”

他立即关灯出门,要去偷一只手电筒。走到电梯处时,却见电梯上面显示的数字是20,他微微一惊,“是谁上了20楼?”

他们公司没有自己的办公楼,所以在这幢人寿保险公司大楼里租了几层楼办公,从18楼到20楼全是他们公司租的。

“不会是师兄在楼上吧?”他的“师兄”名叫武运吉,既非他的同学,也非一起进公司的同事,只是跟他是从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又比他先进公司两年,所以他们一直以师兄弟相称。

他带着一点好奇,乘电梯上了20楼。

果如所料,走廊左边最里面的那个办公室亮着灯光。但是不是武运吉在里面,却不一定,因为那间办公室跟他的办公室一样,也是八名同事共用一间办公室。

他悄步走向办公室,走了几步,他才注意到自己本来就没有脚步声,根本用不着“悄步”,他呆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办公室门关着,并没有为他自动打开。里面有人在打电话,声音较低,好象是武运吉的声音。

他不好贸然闯入,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

“好吧,我们暂时不谈这些话题。我想问你另一件事情……我们公司有一个同事昨晚失踪了,我觉得有点巧……我不是小孩子,到底跟我们的事有没有关系,我自己会判断……你不要说,你听我讲:如果我的那位同事,确实已经死了的话,我觉得你有嫌疑,到底是不是你请人干的,只有公安局才能查清楚……”

他越听越惊,虽然武运吉并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但他谈论的那个“失踪”的同事,无疑就是自己。

武运吉在跟谁通电话?他为什么认为是对方干的?难道武运吉知道一点什么情况?

“难道我的死,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只是一起交通事故,而是被人杀害的?”

武运吉没有再发出声音,似乎在听对方说话。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与自己有重大关系,所以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但又不能直接敲门,否则武运吉开了门后,看不见拍门者反会受到惊吓,而中断电话。

他迟疑一下,飞快跑向走廊中央位置的厕所,故意开了水龙头,让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果然,水声惊动了正打电话的武运吉,他惊疑地开门出来查看,趁他走向厕所的机会,沈俊进了他的办公室。

电话还没挂断,话筒放在办公桌上。

沈俊虽然非常想知道对方是谁,但他还是按耐住自己,没有拿起话筒,而是坐到武运吉后面的那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是一个叫林琳的女同事的,桌上也有一个电话,因为他以前经常进这间办公室来聊天,所以知道这两部电话是同线电话,换言之,两部电话是主机和分机的关系。

他坐到林琳的位置上,默默地拿起了分机的听筒。

电话那边似乎听见了他拿起话筒的声音,以为是武运吉回来了,喂了一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比较陌生。他没有吭声,默默地等武运吉回来。

半分钟后,武运吉带着奇怪的神色回到了办公室。将门小心地关上后,又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面继续打电话。

“刚才有人来了吗?”那个女人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有,水管可能有点毛病,突然漏水,我已经关上了。”

“哦。”女人一时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小会后,武运吉说道:“我的条件并不过份,如果你真的雇凶杀人了,那我也不会跟你讲什么条件了,直接报警就是。否则下次死的就是我了!”

“你不要乱讲,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雇凶杀人这种罪名可以随便安在人的头上吗?”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愿只是我在胡猜,我同事失踪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否则的话……”

“你不要恐吓人了!说吧,你今晚打电话来,到底想开什么条件?”

“还是上周五提的那两个条件,要么跟我继续保持关系,要么就准备十万元钱消灾吧。”

“……两个条件我都不能答应。能不能另换一个条件?”

“那你要我怎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把你逼急了,下次就不会杀错人了?”

“我再次严正声明,我没杀人,也没有雇凶杀人!”

“那好,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事情与你有关呢。既然与你无关,那我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的猜测跟公安局讲一点,看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

“……钱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再说我老公要是知道了,他会怎样?你设身处地为他想想,自己的老婆跟人睡了觉,还反被敲诈一笔钱,他会善罢干休吗?”

“那……换个条件也行。”

“说吧,只要不是钱就行。”

武运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的女儿长得不错,要是能让她……”

“你太不要脸了!我女儿还是一个学生,你……你……你把人逼急了,我也什么都干得出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好吧,那我还是那两个条件,三天之内答复我。否则要么是你老公收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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