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感|我满足……
朋友们:
有客人步入我的居室,打量着那几间幽暗的小房、土气的家具,他问:满足吗?
有亲友打开我的存折,紧盯着那几个可怜的数字,他问:满足吗?
有同学问起我的前程,惊讶十五六年光景,还是个副科级干部,他问:满足吗?
对这一连串的询问,我没有躲闪,也不感到脸红。我说:我活得很充实,也过得很满足!
我的满足,不仅仅在于我拥有的上千册藏书,不仅仅在于读过了几百卷名著,还不仅仅在于有一个谈不上富裕但称得上温馨的家庭,我的满足,就因为我是一名党的组织工作者,就因为我工作在一个清新、洁净、向上的环境。
1990年,我到一个偏远的村子调查。在一个温暖如春的火塘边,我邀请了一批老党员座谈,当一位老太太握住我的手时,老人家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她紧拉着我的手,哽咽地说:“刘同志,我……我好激动。地委组织部的干部还是1958年我入党的时候来过,30多年啦,你是第二个。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上级组织。”那天,老太太硬是把我拉到她的家里和几个老党员一起吃了一餐饭。虽然,我们吃的是红薯饭,喝的是苞谷酒,但我觉得,那顿饭比我有生以来吃过的任何一餐都有滋味。
夜深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反反复复回味着老太太的话,回味着一个普通的组织工作者在群众中的位置,心中陡地升起一份自豪、一份光荣、一份责任,纵有万贯金钱,那是买不来的啊!
我好满足!去年,有好几个朋友邀我去经商。他们中有的确实发了大财。做生意,我不是没搞过,就是在大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里,我还偷偷去提过篮子,搞过小工,那时我才十四五岁。做生意,我自信不会比别人差到哪里去。但是,我是党的一名组织工作者,党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我们,于是,我谢绝了朋友们的邀请。我说:我满足我的现在,钱是身外之物,能养活老婆孩子足矣。恭喜你们发财!
参加工作以来,我先后变动过几个单位。也听到许多的同学朋友谈起单位的境况。他们有的为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而忧虑黄金年华的流失,麻将、扑克毕竟不是人生的追求。有的为只谋人不谋事式的勾心斗角而惶惶终日,干一番事业毕竟要一个好的环境。1988年底,我一踏进组织部的大门,就感受到一种清新的空气。在这里,办事有规范的程序,发挥潜能有施展的舞台,受到挫折有领导的指点,遇到困难有同事们的援助。你看到的、听到的、接触到的,都能使你得到教益。
也是一个炎热的夏日,我在石门望羊桥乡的山路上碰到一个老大爷,他躬着背,扛一把锄头,拄一根拐杖,走两步,歇一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向山上走去。我问他:“大爷,您去哪儿?”他说:“今天,村里的党员修爱民渠,我是个老基层干部,一大清早起来就往山上赶哩。”我说:“老大爷,快到中午啦,等您赶到,可能他们早干完了,您还是下山吧。”他摇摇头:“不成啊。原先我的大崽要替代我去的,我没答应。虽然我老了,做不了什么,但我爬到工地上站一站,看一看,也算尽了一个党员的心啦。”望着老大爷的背影,我觉得他的形象比喜玛拉雅山还高。“尽一个党员的心”,这句朴素的语言,永远永远地烙在了我的心里。成为我工作的动力。有这么一句话和我相伴,激我发奋,催我进取,我好满足!
也许,有人会嘲笑我的满足,对这种嘲笑,我会置若罔闻,也许,有人会用大叠的钞票炫耀他的满足,对这种炫耀我会冷眼相向,平凡的岗位不等于产生不了有出息的燕雀,在平凡的岗位做好工作不等于浅层的满足。对岗位的热爱,对事业的执著,对人民的奉献,难道是一种混时度日的满足吗?
同志们,当你看到某些政坛的骄子一步登天,踌躇满志地步出奔驰轿车,在前呼后拥的人群中迈着方步,我说,别浮起追逐的念头;
——当你看到那些洋老板随意掷出一叠美金,旁若无人地走进ktv包厢,我说,别露出向往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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