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怎么寄4篇
篇一:[寄信怎么寄]第一次寄信
第一次寄信
我经历过许多第一次:第一次领诵、第一次获奖、第一次做菜……让我感觉最深的是:第一次给妈妈寄信。
今天,老师发了信纸、草稿本,给我们誊写给妈妈的一封信。一拿到纸,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草稿本,认真写起来,我边写边想:这可是第一次给妈妈寄信,字可要写认真,千万不能写错!可是,这笔好象硬和我作对,这不,我不小心把“办”写成了“边”,怎么办?我焦急地想着。这时,同桌递给我一个透明胶,我才把错字改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誊好了这封信。我忐忑不安的把信交给老师,老师看了我的信,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悬着的心下降了一点点。下面,应该开信封了。我拿出崭新的信封,在上面轻轻地画了两条直线,拿出妈妈给我的地址,一笔一划地写在了信封上。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粘邮票了。我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张邮票,把胶水糊好,左比划右比划,终于放心地贴好邮票了。我粘好信封,还在阳光下看一看,生怕信宝宝这时候溜走。我把信放在桌角,看起书来。一会儿,老师叫到我,我兴奋地想:第一批就轮到我了,妈妈一定第一个收到我的信。
我们走出校门向南走了大约三十米,就看见了一个邮箱,好象一个戴着黄帽子的“postman”正对我们笑呢!轮到我了,我把信往投递口里一塞,心又往下降了一大半,我想:妈妈呀妈妈,就等您的回信啦!
指导教师:葛娟
篇二:[寄信怎么寄]幸福的大桌子
兔奶奶正在家吃晚饭,她面对着大桌子,一个人独自吃着晚饭。
就在一年前,她对面还坐着兔爷爷,那时,大桌子上总摆着兔爷爷喜欢吃的水果,兔奶奶喜欢看的花。
三年前,他们的小儿子还住在家里,吃过晚饭,他经常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边弹吉他边唱歌,他本来是和父亲一起做木匠活的,突然有一天他离开了家,他说:“我想当海员,到全世界的海洋去远航。”
两年前,二儿子和双胞胎女儿也住在这里,二儿子想成为出色的厨师,到另一个镇上的餐厅去学徒去了。双胞胎女儿呢,一个想当护士,另一个想成为芭蕾舞演员,于是各自住进了学校宿舍。
六年前,他们的大女儿和大儿子都住在这里,现在,大女儿嫁到远处,现在已经有两个小宝宝了,大儿子在郊区的汽车厂里工作。
六年前的那些日子,他们一家八口,围着这张大桌子吃每一顿饭,不仅吃饭、喝茶、聊天,休息的时候,一家人也围坐在大桌子旁边。
其实,六个孩子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孩子们在桌子上写作业,看图画书,下棋,有时躲进桌子底下玩捉迷藏、过家家。
这张大桌子,是小儿子出生不久就摆在这儿了,那时,孩子们的妈妈,也就是现在的兔奶奶,经常在这张桌子上烫衣服,做蛋糕,补衣服。
桌子、椅子都是孩子们的爸爸(也就是兔爷爷)亲手做的。眼看着孩子们长大,小椅子一把一把改成大椅子,等所有的椅子都换成一样大的了,孩子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最后都离开家了。孩子们不时会寄信、寄照片回来,偶尔也回家探望,但是六个兄弟姐妹一次也没有聚齐过。
吃完晚饭,兔奶奶伏在空荡荡的桌子上,想念着她的孩子们,不管哪个孩子做错事,挨了骂,他们都会躲在这张大桌子底下,怎么也不肯出来,还在底下涂鸦。。。。。哦,对了!兔奶奶突然想起来,当年虽然知道孩子们涂鸦,因为那时她每天都在忙,桌子底下的涂鸦,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兔奶奶站起来,爬到桌子底下,“哎,还真不少呢……嗯!这张画的也不错……瞧,这里还写着字呢!写的是什么……啊啊啊。”仔细看看桌子底下的涂鸦,兔奶奶回想起的哭声、笑声和喊声:“妈妈 ! 妈妈!”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哎!我在这儿!”兔奶奶不由自主地回答,吃惊地看着四周,“您在这儿呀!”桌子的一头露出小儿子的脸,“是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您在桌子底下干什么呀?”
小儿子坐在自己几年没有坐的椅子上,“还是这里最自主,我有时梦里回到这儿,在梦里,我一直是小小孩和妈妈和大家,一起围坐在打桌子旁。”“那时候真热闹呀!”兔奶奶望着大桌子点点头。"对了,下个月是您的生日,我们兄弟姐妹聚一次怎么样?我这就和哥哥姐姐商量。”“真能这样?那我太高兴了!”
小儿子住了两个晚上,回码头去了,又剩下兔奶奶了,孤零零的,“孩子们一起回来……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兔奶奶望着空荡荡的大桌子,脸上笑眯眯的,“那时候,桌子上一定要摆满孩子们喜欢的食物。”“嗯……豌豆汤、炖胡萝卜、卷心栗、苹果沙拉、奶油拌洋葱、番茄汁……哎呀!够忙一阵了!”
篇三:[寄信怎么寄]青春里唯一一个异性的名字
小禾的字写得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
小禾读书的时候是自卑的,终日只会在教室的角落里啃厚厚的小说。除了有零落的稿费单掉到她的课桌上以外,没有一个人在意她。有不少陌生的同龄人从远处寄信给小禾。可几乎看了她信的人,都不会再写第二封信给她。只有骆向阳。
骆向阳在距小禾很远很远的城镇读高三,不太像个好孩子。骆向阳写第一封信给小禾说,你的文章如清风扑面,小禾,你的字虽然不算漂亮,但怎么看,都像一个乖巧的小姑娘用心地在纸上刺绣,一字,一标点,都看得出你的心在上面行走。
骆向阳的信来得很频繁。小禾将他的来信一一编了号。小禾想,若干年后,回望来时路,将编了号的信一路看过去,定会发觉青春原来这样微薄,或许,青春里的名字,只有一个,便是骆向阳。
骆向阳有一次在信里问小禾长得什么样。小禾看着信,有一朵泪花不自觉地盛开在了信纸上。骆向阳再三要求小禾寄照片过去,小禾莫名地有些生气,不但不寄,还连着两封信没回给骆向阳。
小禾长得不算漂亮,但也不算难看,是那种行走在学校里极少有人注意到的平凡女生。可小禾倒希望自己确实平凡到没任何人注意才好。
有一段时间,小禾再没收到骆向阳的信。小禾想,他一定生气了吧?或者他一定觉得我不寄照片,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太难看的原因。我为什么不给他呢?反正又不会有见面的那一天。
于是,小禾特意选了条长裙去了学校附近的照相馆,选了蓝天碧海的背景,双手背在身后,羞涩而明朗地笑。
可是,在她还没有将信投进邮筒的那个下午,骆向阳的信却再一次飘落至她的眼前。
信不长,骆向阳说,一直都没收到你的信,以为你忙,就没好打扰。连同泛着淡淡香味的纸张滑落的,却是一支玫瑰,红得耀眼,虽然是剪的,但是,小禾像是看到了骆向阳,倚在墙角,周边是女孩子钦羡的目光,而他,沿着玫瑰的脉络,一点点,一点点,专注地为她“采摘”。贴着玫瑰的纸张背面,是骆向阳一向刚劲而落拓的字,写着舒婷的《致橡树》。每一行,都看得小禾的眼睫边缘像摇曳起一颗颗打湿的露珠。
玫瑰的一侧,骆向阳写:小禾,真正在意一个人,外在的东西并不重要。最后的最后,写着:我可以喜欢你吗?
她是不是他的公主
夏天过后,骆向阳没有被大学录取,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西安。只因为,那是小禾梦想抵达的城市。
骆向阳说,小禾,你等着我,我会给你幸福。落笔的语气里充满了甜蜜的笃定。然后在信里,骆向阳向小禾用笔描述着他眼中的钟鼓楼、大雁塔、小寨、朱雀大街。偶尔也会说长安南路上总有漂亮的女孩子风一般掠过,他就说,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却没有我要的一个,小禾你知道吗?
小禾开始怀疑上天是不是真的对她过于眷顾,爱情怎会来得这样简单?
毕业并不是遥遥无期,在周边的同学纷纷揣着简历开始穿梭于大小人才市场时,小禾却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有意投射给她异样的眼光。小禾想,要不就等着王子来接吧!只是,他是她的王子,她是不是他的公主呢?
小禾的字写得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好看,一直一直都是。但她仍会写信给骆向阳,时间不固定,长短不固定,只要想起他就会伸展开信纸,让心事在上面温柔地蔓延。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骆向阳都没有写信给小禾。
一天终于收到骆向阳的信。薄的,如蝉翼,不小心就会失却另一只翅膀。小禾不忍不敢也不舍动手拆开,她害怕这会是最后一封,看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读到骆向阳的字。
然而,当她拆开,信封里如同当年收到玫瑰时一样,滑落出来的是薄薄一张,不同的是,这次是从她的城市抵达西安的车票。骆向阳整整加了一个月的班,只为送小禾一张抵达幸福站台的车票。
重要的东西在内心断了线
小禾写给骆向阳的最后一封信是:以后我不会再和你联系了,因为我按你信中的要求到西安火车站出站口,我看到了穿着蓝色T恤的你,根本不是我一直喜欢的你,就这样永远说再见吧!
骆向阳再写信,却是查无此人,悉数退回。骆向阳这个时候才发觉,这么多年,他与这个早在心里比谁都爱的女孩,除了信件,再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
骆向阳哪里知道,小禾根本没有去西安。她只是回了趟老家,她要告诉父母有人要带她走了,她不管这人怎么样,也不管二老怎样拦阻,只要能跟他走,怎么都可以。可是,母亲最后的话却伤到了她一直都努力掩藏的痛楚。母亲说,你以为他见面后会真的喜欢你吗?他喜欢的只是文字里的你,而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你。
可是骆向阳是小禾青葱岁月里唯一的名字,她不想轻易放弃更舍不得一笔抹去。小禾忍住内心的阵痛,一次次地和父母亲相商、争执、忍让,却怎么也学不会妥协。末了,父母把她锁在屋子里。
小禾像一个落难公主,写了最后的信给骆向阳。与其说因现实被迫决绝地告别,不如说是她要抱着最后的希望试探他,如果他像她一样懂得争取,她也会跟了他去。
可是,后来证明,骆向阳并没有任何的争取。他只是如小禾一样写:这是最后一封信了。不同的是,他还有一句:对不起,我没有资格爱你。
小禾哭了整整一夜。从此,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她的内心断了线,心里的那扇门就此永远地掩上了。
错失在白衣飘飘的年代
很多年后,小禾除了写小说,就是用声音通过电波讲述一个又一个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有一天,她在众多听众来信中看到一封信。信上写:听你讲了《致橡树》的那么多版本,可我觉得只有你和他的故事最感人。我是他要好的同学,其实他是一个有些自卑的人,是你的信指引着他一路走了下去。他说要带你到你梦想的城市,要照顾你,要把他一生的幸福都给你,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地努力。但最终,他还是觉得没有资格爱你……
小禾握着信纸忽地柔肠百转,泪水再一次像那年收到骆向阳信封里的玫瑰一样,大颗大颗地掉落。他不知道,那张火车票她一直夹在当年写满青春里唯一一个异性名字的日记本里;他不知道,她的右手因为6岁那年被严重烫伤而留下了终身残疾。青春年少,在最需要被异性注目的年纪,那么多的人,只有他说她在尽力写却仍是歪歪扭扭的字像在纸上刺绣,像心在上面行走,只有他说我可以喜欢你吗,尽管是在4月1日。
当然,小禾也不知道,那一年,骆向阳按信中所说,他真的在西安火车站出站口等了她。只是他没有按信中所说穿蓝色T恤。那天他穿了白色的衬衫,只因为,是那篇文章让他认识了小禾。文章里写:我多么想在白衣飘飘的年代里,有一个人伸出手给我说,今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篇四:[寄信怎么寄]窗外的阳光
第一章阴阳两隔
现在是晚上,估计时间是20点左右,要想知道具体时间,只要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看一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就能知道。但沈俊没有开机。因为时间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幽灵。
说得更通俗更恐怖一点,他是一个鬼。
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他只清楚一点,昨天晚上19点以前,自己还是一个人。
他的老家在重庆忠县乡下。除了奶奶、父亲、母亲外,本来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但姐姐在他读小学三年级时,出车祸死了。因此他成了一个“独生子”,自然也成为全家最大、甚至可说是唯一的希望。
他也很争气,学习很用功,从小学到初中毕业,几乎一直名列前茅,上了高中后,虽然成绩有所下降,但还是处于中上水平,并顺利地考入了浙江省的一所重点大学。去年大学毕业后,又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大公司,成了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总之,他的生活一直比较平顺。
参加工作后,他也表现得比较出色,与同事的关系也不错。昨天上午,一位名叫朱栩的中年女同事主动找到他,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他听了那个女孩子的一些条件后,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听说样子长得很漂亮,因此同意见一次面。
昨天下午下班后,他没有象往常那样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租赁屋。先洗了一个澡,然后很认真地打扮了一番,等到18:15分后,他才出了门,去朱栩家里吃晚饭。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吃晚饭只是表面内容,真正的目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将在饭桌上相见。
他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因为他根本没有走进朱栩的家,更没有在她家吃晚饭。
从他离开自己的租赁屋后,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知道:自己莫明其妙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座阴深深的树林中!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四周静悄悄的,既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人声。
这是哪儿?自己怎么睡在这种地方?他又惊又疑,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他无暇多想,立即从草地里爬起来,四下寻找衣服。
但因为林子里光线很阴暗,他又不抽烟,所以身上没有带打火机,无法点亮。
“我是不是被打劫了?”虽然他是个男人,但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孤身处于一座恐怖、寂静的大树林中,不知身在何处,心里还是极其恐怖。
找不到衣服,他也不敢多留,当下赤身裸体地摸索着跑出了树林。
到了林外,他才发现这座树林就在一条公路边。公路上没有车子,四下也看不见灯光,加之他又是外地人,因此分辨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是估计是在荒郊野外。
他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忽然看见右边来了一辆小车,虽然自己这个样子实在羞于见人,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站到公路边一棵大树后面,将身子挡住,只露出头和手,紧张而期盼地看着那辆车子。
少顷,那辆小车开了过来,他也不管车上有无女人,急忙挥手拦车,并大声呼叫救命。
那辆小车停了下来,他正要抢上去,但小车却象逃跑似的,飞快地开走了!
他又气又急,只得又等下一辆车,但运气真倒霉,虽然又等来了几辆车,但要么人家根本不理睬,要么停下了,不等他上车,便又象第一辆小车一样,飞也似地逃走了。
他感到很奇怪,不明白到底是现在的人太冷漠,还是自己这个样子确实有点惊世骇俗。反正他学乖了,不再藏在大树后面,光着身子站到了马路上。并搬了几块大石头放到公路中间,迫使对方不得不停车。
果然,一辆厢型小贷车被拦路石拦下了。
但下车的司机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更巧的是,自己还认识对方!
其实也谈不上认识,只是眼熟而已。这个女人是做灯具生意的,她的店面就在他上班的半路上,他每天上下班都要从她店门前经过,只是没到她店里买过东西。
他不好光身相见,于是趁对方下车搬石头之机,悄没声息地爬到货车后面的厢体内藏起来。车上装着三个大纸箱和二十余个小纸箱,估计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灯具之类的货物。虽然货箱里剩余空间不大,但要藏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
他听见那个女司机一边搬石头一边骂人,虽然骂得很难听,但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只是捂住自己的耳朵,权当没听见。
女司机搬完石头后,又开车上路。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开进了城里。进城后又开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停下来。
他偷眼看车外,只见车子就停在她的店门口。大街上看不见几个行人,行驶的车辆也很少,看样子现在已是深夜。
他正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请求对方帮助找件衣服,或者帮忙报警,那个中年妇女已经下了车,用钥匙开了店门后,便走到车后面来下货物。
虽然大街上没有行人,但他还是感到很狼狈,看见女司机后,他第一个反映不是向对方解释或呼救,而是先用手遮住自己的羞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女司机明明看见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象根本看不见他一样,自顾自地搬运箱子。
他惊呆了,不明白对方何以对自己视而不见。
但接下来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女司机的手竟然穿过他的身体,将他身后的一个纸箱子直接搬了下车,而没有绕过他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了一觉后,就突然会了隐身术?
他呆疑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心想:“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这时他胆子已经大了几分,于是故意用手拍了拍车厢,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女司机果然有了反应,象受了惊吓似的,将抱着的那个小纸箱扔到了地上。
呆了小会,她才大起胆子走回到车后面,惊疑地向车内看。
他也惊奇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女司机的眼睛始终没有和他的眼睛对上,奇怪地看了一会车厢,最后嘀咕了一句:“怪事,有鬼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全身一震,“天,难道我变成鬼了?!我……为什么会睡在那个树林里?难道我已经死了?”
可是,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我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太过惊奇和恐怖,他忘了恐惧,呐呐问道:“……你……真的看不见我?”
女司机正疑神疑鬼,忽又听见鬼跟自己说话,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发抖。大叫一声,连店门也顾不上关,便拼命地向前面大街上逃去!
看见对方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沈俊心中再无怀疑。“天,我真的变成鬼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底是怎么死去的?”
正自发呆,忽听见远处传来几个人的喧哗声,他循声张去,只见前面那个红绿灯处,四五个男人正围着刚才那个女司机问话,其中一人是名交警。男人们一边听女人讲述,一边狐疑地朝车子这边张望。
过了小会,那几个男人慢慢朝车子走来。那个女司机虽然惊魂未定,但毕竟店门未关,放心不下,见几个男人在前开路,也装起胆子跟在后面。
沈俊虽然有点心虚,但没有逃跑。内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别人能够看见自己。自己没有死,更不是鬼!
但他的幻想再次破灭了,几个男人围到货车边后,虽然都大起胆子走到车厢边朝里窥望了几眼,但他们都看不见沈俊。
那个女人一边紧张地注意着男人们的动静,一边摸出钥匙,手忙脚乱地关店面的卷闸门。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呀,你是不是听错了?”一个男人说道。
“呵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刚才说得象模象样的,还把我都吓着了!”那个交警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
刚才这些人围上来时,沈俊心里又是期盼,又是紧张,现在听这些人尽说些幸灾乐祸的“风凉话”,心里生出一股莫明怒火,真想举起右掌,朝车厢壁重拍一掌!把这些讨厌家伙吓得屁滚尿流才解气。
但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一声不吭地呆坐了小会,方才轻轻跳下车去,默然离去。
明白到自己确实已成了鬼后,他心里空落落的,欲哭无泪。因为知道别人看不见自己,当下肆无忌惮地?体在人行道上行走!
此时已是凌晨,街上行人本已不多,这家店铺离他的租处也不远,所以路上倒也没碰到人。
他走到自己住处前面的巷口时,遇见了一对坐在暗处正在接吻的年轻情侣,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毕竟是读书人,内心中还是知道礼义廉耻,所以尽量从路灯照不见的死角经过。
他所租房屋是一栋五楼一底的私人小洋楼,走道狭窄得一个人行走都嫌局促。每一层只住一户人,每一层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他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租住的三楼时,才想起自己不但衣服不见了,钥匙也跟着丢了,他呆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自己的房门虚掩着!
“是我忘记关门了,还是有小偷进了屋?”他顿了一下,才大起胆子走到门边,偷偷朝里窥望。
屋内黑灯瞎火,阆然无声。
“可能是刚才急着去朱老师家里吃饭,所以忘了关门了!”他轻呼口气,走进门内,将灯开了。
正要关门,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他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部鬼片,当女鬼走到某一道房门前时,不用钥匙,那道房门便会无声地、自动地为她打开!
难道,自己的房门也是因为自己是鬼,而无声地为他打开了?!
虽然自己便是鬼,但他心理上还没适应和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对于鬼,还是感到恐惧!
他站在门边发呆一会,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何不走到别人的房门口去试试,看别人家的门是否也会为自己打开!
于是他大起胆子走到楼上,来到四楼那户人家的门前。
但门并没有为他自动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自己忘了关门?”
“门自动打开,那些只是恐怖电影胡编乱造的情节,怎么能当真!”他不敢多想鬼片的事,又回到楼下,走进自己屋内。也不关门,也不关灯,先走进里面卧室,从简易的布衣柜里找出几条干净的衣裤穿上,然后回到客厅里,坐到房东送他用的破沙发上。
“我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现在才“静下心来”,开始仔细回想和分析今晚的奇事。想了半天,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很可能出门后遭遇了一场车祸,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死去。肇事司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趁没人看见,迅速将自己的尸体抬到车上,或者放在车子的后备厢里,然后将车开出城去,把自己的尸体掩埋在了那片位于公路边的大树中。
如果事情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很可能是在巷子后面那一段路途上出的事(从他的租处去朱栩家,走后面那条路要近一些),那段路是C市通往Z县的公路的一部分,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沿途没有人户。
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记忆也确实是在那段路上中断的。
他做出两个决定:一是去那段路上察看是否有血迹或者其他的交通肇事痕迹,二是回到那片树林去寻找自己的尸体。
尽管心里很想马上证实自己的猜想,但现在时间太晚,加之又没有手电筒,而且内心中也有一种恐惧感,因此决定等明天天亮后再去做这两件事情。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偿命!”
他又气愤又伤心地胡思乱一会后,才又开始想别事。想到家乡的亲人,想到老来失子、老来无靠的双亲和奶奶,他悲不自胜,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后,他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哭声惊吵了楼下的租户。忙跑过去关上了房门。
果然,那人的脚步声在他屋门外停了下来,默听了一会屋内的动静后,叹息一声,又向楼下走去。
他哭过一场后,心里压抑的情感因为得到了宣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呆半晌,忽又想道:“我突然死去,朱老师肯定还不知道。她为了给我介绍女朋友,今天下午专门请了假,在家里为我们做饭,那个女孩一定如约去了,我却失了约,朱老师和那个女孩想来一定很难堪……”
想到自己无礼爽约,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随即想道:“人都死了,还管别人怎么想,朱老师很快就会知道我‘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自然能够理解,也一定会给那个女孩解释。”
又想:“唉,朱老师也真多事,要不是她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我一定会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也一定不会死了!”想到朱栩老师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女孩可说是变相害死自己的凶手,他不禁有些怨恨。同时非常后悔不该答应见面。
他心乱如麻地坐到凌晨三点钟后,终于有些困了,也不关客厅的电灯,便进了卧室,和衣睡下。
次日,他本想按计划去察看交通肇事痕迹和到那片树林寻找自己的尸体,但到了楼下,他的皮肤便如火烧一般疼痛异常,他大吃一惊,急忙退回到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天,鬼原来见不得光!那我以后只有夜晚才能出这个巷子了?”
看着一些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象炫耀什么似的,走进阳光中,走出巷子外,他心里仿佛翻倒了五味瓶,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在阴暗中悄立一会,又大起胆子,试着走进阳光中几次,但每次都一样,刚被阳光照射到,皮肤就如火灼般痛苦难当。
想到自己从此见不得光,他禁不住又大哭一场。
这一天,他象一个囚犯一样,百无聊耐地呆在自己的租赁屋里。既不能上网,又没有电视看,甚至连书也没有看的。手机也丢了,不能象以前一样,无聊时就给人打电话聊天。不过,吃饭倒不成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饿。至于鬼要不要吃东西,他不清楚。
好不容易煎熬到晚上,他才终于可以出门了。
因为钱包也丢了,不能买电筒。就是有钱,也不能买,因为人家根本看不见他。
没有手电,他无法去查看那两个现场,也没有胆子去看。他象个游魂一样,在大街上乱走一阵后,又回到了公司。
同事们都已下班,他乘电梯到了19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就象鬼片里演的那样,门无声地开了。
他微微一惊,“怎么门自动开了?昨天楼上那家人的门为何不打开?”
他百思不解,只能胡乱猜想:“也许只有自己以前进去过的地方,才能自动打开吧?”
他走进办公室,将灯开了,又关起大门,然后坐到窗前,无聊地看楼下的街景。
就在距离这幢大楼不远处的一个红绿灯旁边,有几家电器商场,还有一家五金店,他凭窗远眺了一会那几家商店,忽地灵机一动:“噫,我真笨!我不能买手电筒,可以偷一只呀!反正别人又看不见我。”
他立即关灯出门,要去偷一只手电筒。走到电梯处时,却见电梯上面显示的数字是20,他微微一惊,“是谁上了20楼?”
他们公司没有自己的办公楼,所以在这幢人寿保险公司大楼里租了几层楼办公,从18楼到20楼全是他们公司租的。
“不会是师兄在楼上吧?”他的“师兄”名叫武运吉,既非他的同学,也非一起进公司的同事,只是跟他是从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又比他先进公司两年,所以他们一直以师兄弟相称。
他带着一点好奇,乘电梯上了20楼。
果如所料,走廊左边最里面的那个办公室亮着灯光。但是不是武运吉在里面,却不一定,因为那间办公室跟他的办公室一样,也是八名同事共用一间办公室。
他悄步走向办公室,走了几步,他才注意到自己本来就没有脚步声,根本用不着“悄步”,他呆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办公室门关着,并没有为他自动打开。里面有人在打电话,声音较低,好象是武运吉的声音。
他不好贸然闯入,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
“好吧,我们暂时不谈这些话题。我想问你另一件事情……我们公司有一个同事昨晚失踪了,我觉得有点巧……我不是小孩子,到底跟我们的事有没有关系,我自己会判断……你不要说,你听我讲:如果我的那位同事,确实已经死了的话,我觉得你有嫌疑,到底是不是你请人干的,只有公安局才能查清楚……”
他越听越惊,虽然武运吉并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但他谈论的那个“失踪”的同事,无疑就是自己。
武运吉在跟谁通电话?他为什么认为是对方干的?难道武运吉知道一点什么情况?
“难道我的死,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只是一起交通事故,而是被人杀害的?”
武运吉没有再发出声音,似乎在听对方说话。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与自己有重大关系,所以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但又不能直接敲门,否则武运吉开了门后,看不见拍门者反会受到惊吓,而中断电话。
他迟疑一下,飞快跑向走廊中央位置的厕所,故意开了水龙头,让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果然,水声惊动了正打电话的武运吉,他惊疑地开门出来查看,趁他走向厕所的机会,沈俊进了他的办公室。
电话还没挂断,话筒放在办公桌上。
沈俊虽然非常想知道对方是谁,但他还是按耐住自己,没有拿起话筒,而是坐到武运吉后面的那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是一个叫林琳的女同事的,桌上也有一个电话,因为他以前经常进这间办公室来聊天,所以知道这两部电话是同线电话,换言之,两部电话是主机和分机的关系。
他坐到林琳的位置上,默默地拿起了分机的听筒。
电话那边似乎听见了他拿起话筒的声音,以为是武运吉回来了,喂了一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比较陌生。他没有吭声,默默地等武运吉回来。
半分钟后,武运吉带着奇怪的神色回到了办公室。将门小心地关上后,又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面继续打电话。
“刚才有人来了吗?”那个女人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有,水管可能有点毛病,突然漏水,我已经关上了。”
“哦。”女人一时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小会后,武运吉说道:“我的条件并不过份,如果你真的雇凶杀人了,那我也不会跟你讲什么条件了,直接报警就是。否则下次死的就是我了!”
“你不要乱讲,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雇凶杀人这种罪名可以随便安在人的头上吗?”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愿只是我在胡猜,我同事失踪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否则的话……”
“你不要恐吓人了!说吧,你今晚打电话来,到底想开什么条件?”
“还是上周五提的那两个条件,要么跟我继续保持关系,要么就准备十万元钱消灾吧。”
“……两个条件我都不能答应。能不能另换一个条件?”
“那你要我怎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把你逼急了,下次就不会杀错人了?”
“我再次严正声明,我没杀人,也没有雇凶杀人!”
“那好,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事情与你有关呢。既然与你无关,那我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的猜测跟公安局讲一点,看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
“……钱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再说我老公要是知道了,他会怎样?你设身处地为他想想,自己的老婆跟人睡了觉,还反被敲诈一笔钱,他会善罢干休吗?”
“那……换个条件也行。”
“说吧,只要不是钱就行。”
武运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的女儿长得不错,要是能让她……”
“你太不要脸了!我女儿还是一个学生,你……你……你把人逼急了,我也什么都干得出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好吧,那我还是那两个条件,三天之内答复我。否则要么是你老公收到你的